包厢内人齐后，楼下绘声绘色的说书声也进入高。

柏的决心，与其在京北空忧思，索推他一把。

        虽说出了五服，胡秋宜着和胡琇的关系，一直没敢和林知微敞开谈过，现在只觉尴尬，闷嘴里点心，东张西望着躲避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聪哥，人还没到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说书人抬看向那间包厢，这画赏的直接，他眉眼展开，得到鼓舞后，讲得愈发激情，手里的案板拍了几拍，滔滔不绝地讲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说书人两眉一瞪，手里折扇应声打开。

        沉默回答了胡秋宜，她内心竖起大拇指，佩服，这就是old      money的底气吗，带情夫来福久茶楼，比夜店包男模都刺激。

        楼下不少客人嬉笑着回应，文柏不知林知微叫他来的意思，侧一看，她眼里还泛着淡淡闪烁。

        微信上，李自珺还是把贺爷爷孙女的照片发了过来，附带着联系方式。文柏手指轻点正要删除，手心嗡嗡，置那一栏出现红点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说，桌子底下动静能小点吗？”林知微放下手中茶盏，指了指旁边林修远，“还有小孩儿在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把墙上这幅画摘下来送下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怎么想？他不甘心，他实在羡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自入秋到初冬，南城林家站在人们讨论的风口，演出为茶楼造势，每月话题热度没下来过。

        新年到来前，每月15日，福久茶楼会请来说书先生或戏班演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书生情刚直，嫁给人当上门赘婿，他直接说了拒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他真的不想吗？”说书人走下台子，折扇一合，问一个男客人：“泼天富贵给你你不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早晨的清汤面煮的不好吃，文柏怕父亲套他话，调料放的什么都没仔细看清，他长叹一口气，千防万防，父亲竟不问他林知微的事，反而帮他升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啪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张聪授意，那副画很快送至说书人桌台。

        荫晃，惠风和畅。

        二楼雅座与他上次来时有所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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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长一动，那只脚便困在胡懋年双间。

        茶楼里，来来往往的客人听得入迷，像是感同受这故事，促着说书的继续讲下一分。

        *

        茶盏换新茶，最后端来了一瓶酒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秋宜喝不惯茶，倒是对茶楼的点心钟爱得很。盘子里还剩最后一块夹心糕点，胡懋年旁若无人地夹起来放到她小碟内，桌子底下，一只尖细鞋踢到自己脚。

        雅座敞着门，胡懋年看了眼有些尴尬的胡秋宜，到底收敛起心思，松开力度，朝对面的胡秋宜说：“她都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书生另攀富贵平步青云，大小姐却郁郁而终，不是一个好故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说书的抿了一口茶，摇叹息，仿佛代入着自己，突然，眼睛一亮，继续说：“老天保佑，就在他感叹出不济时，他发现啊，这大小姐居然看上自己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有人来吗？章庭礼？”胡秋宜问。

        二楼一间雅座，半开的门一览无余一楼大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却说这穷苦书生，苦读寒窗数年谋得一个官差，到来，不如这大小姐一句话好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文柏到茶楼时，大厅内座无虚席。张聪迎着他上楼，后面的说书人正襟危坐，今日讲的是穷书生与大小姐的故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放之前，文柏一定拒绝，但这是在南城。他点开父亲对话框，打出“谢谢”二字，有点机械，也是父子二人不可言说的默契。

        每间包厢门口摆了两个中古架，上面是各式成对的瓷花瓶，房间间隔，名家字画就那么挂着，近看，上面的红色印章只在拍卖会见过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故事一直讲到晌午，中途说书人上个厕所功夫，半点没停，口沫横飞地讲完了书生和大小姐的一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叫了文柏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，他去京北出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