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厢里的林知微逐渐失去耐心，“胡秋宜，你这衣服是设计给谁的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妆也没化？！”胡秋宜凑近，昏暗的紫色灯光下，她的脸素面朝天，黑眼圈都能看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都跟你说了是样品，气。”胡秋宜使劲拉着背后的拉链，“家里现成的衣服你不穿，怪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是清欢的常客，问起来，他还真不知谁开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很直白，很林家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知微双膝跪在沙发上，手撑着包厢的墙面，气的都要缺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到底用不用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林知微被胡秋宜拉去了间包厢，门口一个穿着黑白制服的帅哥拦住两人：“抱歉，这个包厢有人了。”

“那裙子，你确定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知这清欢是谁开的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今天毕竟有熟人在。

        暗光里，摄人心魄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秋宜掉她嘴角多出的一点口红，“知，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三楼，林知微不自在地拉了拉过低的领口，衣服过紧，生生挤出一深沟。腰线收紧，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，蓬起的花苞裙摆与上的感交织，中带着

        到底要多瘦才能套进这细条似的布袋。

        制服帅哥是个有眼色的，直接带她们去了三楼最好的一间，门上一个黑牌金字：“888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姑，服了你了，”看了眼手表，胡秋宜着急地一把拉走林知微，其他人还没看清林知微的全脸，人就背过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用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裙子换一条。”林知微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音乐声有点大，林子盛没听清说的，跟着音乐走的脑袋扭过去，大声应和着：“没问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知微满不在意，轻飘飘开口：“算我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子盛横臂一伸，笑着调侃这个表弟，“你才来清欢几次，认识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骨相极好，如黛的弯月眉稍稍加深，眼线勾勒，眼尾带过，微微烟熏，直的鼻梁下，嘴一抹红。面的畅线条在化妆加持下，五官的致立度更甚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声音同时传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，你先下楼吧。”林知微拍开胡秋宜放在后背的手，扭过子，声音淡且冷，“胡秋宜，疯了吧你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哪个空着，带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是个时尚博主，化妆不在话下。

        林修远坐在边上，安静地开了瓶酒，连同林知微那份儿，倒了两杯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秋宜再下楼时，一楼的乐队正是高，林子盛和几位朋友玩high，直接踩在沙发上，勾肩搭背跟着底下唱起来。她脱下高跟鞋，也踩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再短点可以直接下海游泳的程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子盛，帮我看着点场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像是进了座金字塔，在清欢，一级更比一级贵，三楼的包厢，一个晚上就是胡秋宜网店半年的收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姑，悠着点，”胡秋宜跟在后面，小声提醒，“三楼的我可订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子盛愣了愣，迟钝一下的功夫，人已经越过他下了楼。

        衣服已经在路上，胡秋宜线掏出包里的化妆品，摁着林知微在她脸上涂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也出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知微对胡秋宜的不靠谱印象加深，合着没订，现占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入会卡，送衣服的人被黑衣保安拦在一楼楼梯口。林子盛得了命令，绕过旁边人，林修远看见，也站起来跟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秋宜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，连声称赞，“这手艺，回转我妆造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制服帅哥对着领夹上的麦讲了几句话，从三楼下来另一位制服帅哥。

        门口的林修远听着动静，手搭到门把，询问：“需要帮忙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去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半个小时，林知微从清冷的山茶花变成朵明艳红玫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