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景川不得不抬起頭仰視她。這種視角讓他感到壓抑，但也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、扭曲的興奮。

        蘇羽菲打斷了他，體微微前傾，盯著陸景川的眼睛，“陸景川，你搞錯了一件事。以前我依附你，是因為我除了體一無所有。那時候我是你的資產，你需要我怎麼跌宕起伏，我就得怎麼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知，他的地獄結束了。或者說，一個新的、更加瘋狂的天堂，剛剛開啟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站起，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。她一步步走到陸景川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蘇羽菲伸出手，修長的手指挑起陸景川的下巴，迫他直視自己，“但規則要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當然。”蘇羽菲轉頭看向陸景川，眼神裡帶著一絲玩味，“去洗澡。把你這頹廢的味洗乾淨。今晚，我們要重新‘開盤’了。”

發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門口的李曉婉終於走了進來。她手裡拿著一瓶不知從哪翻出來的紅酒，給自己倒了一杯。

        眼前的蘇羽菲，美得驚心動魄。不再是那種溫軟的、無害的美，而是一種帶有攻擊的、鋒利的美。像一把剛剛開刃的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在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現在不一樣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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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那是一種卸下重擔後的輕鬆，也是一種面對強者時的臣服本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這幾天，過得很慘？”蘇羽菲看著他，語氣裡沒有心疼，只有一種冷靜的評估。

        陸景川看都沒看那份文件：“你知我不在乎那些份。只要你回來，整個公司都可以給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在大理簽了一份文件。”蘇羽菲從手包裡拿出那份權轉讓書，扔在茶几上，“現在，我是這家公司的合伙人。我有5%的投票權，還有一票否決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累了。了那麼多年的神，真的很累。如果能在這個女人的腳下回一個人，哪怕是一條狗……似乎也不錯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要反過來控制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歉如果有用，還要槓桿什麼？”蘇羽菲冷冷地駁回，“我要的不是歉，是清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蘇羽菲指了指自己的短髮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“那個留著長頭髮、等著你給糖吃、怕被你拋棄的蘇羽菲，已經死在那個暴雨夜的車庫裡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個冷艷如刀，一個妖豔如火。

        陸景川閉上眼睛，結在蘇羽菲的指尖下顫動，“依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若是以前，他會覺得這是大逆不，會暴怒。但現在，看著眼前這個氣場全開的女人，感受著那手指帶來的刺痛感，陸景川竟然感到一陣戰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對不起……”他低聲說。這是這個傲慢的男人第一次真誠地歉。

        陸景川睜開眼，看著這兩個站在客廳裡的女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想讓我留下，可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我去大理找過你。曉婉說你在休息。”陸景川避開了她的視線，看著茶几上那個空蕩蕩的威士忌酒瓶。

        蘇羽菲鬆開手，轉看向李曉婉，眼中閃過一絲共謀者的默契。

        陸景川的心臟猛地抽痛了一下。那天晚上的記憶像鞭子一樣抽在他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彩。”李曉婉舉起酒杯，對著兩人晃了晃，“既然新的董事會已經達成一致，那是不是該慶祝一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以前，你是莊家，我是散戶。你想買就買，想賣就賣。”蘇羽菲的手指緩緩下，停在他的結處，輕輕按壓，“從今天起，我們是對手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麼規則？”陸景川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紅，聲音沙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的情緒，你的望，甚至你的體……”蘇羽菲的手指用力，指甲掐進他的肉裡，帶來一絲刺痛，“不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。我有權行使否決權，也有權……發起強制收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陸景川的呼變得急促。他聽懂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這不是商業談判，這是赤的權力宣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