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对劲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传闻太医署里多少听过一些。据说是某种隐秘又危险的存在，是什么，在下也不甚了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屋外，寒风呼啸，屋内，炭火噼啪作响。

        柳时雪关切，“可否详细说说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多谢。”千芊双手捧起茶盏，掌心传来的温热让她冰冷的手渐渐回。她低了，抿了一口，苦涩的茶汤顺着咙下去，胃里顿时和了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茶杯啪嗒――碎裂在地，她艰难抬，想看清柳时雪，视线却彻底模糊，只看到那张温的脸，还挂着浅浅笑意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她想起方才所经之，草木皆枯，毫无生气，不由发问，“我方才就想问，太医署周围的草木，为何都枯败了？”

着一张黑漆描金的小几，几上搁着一套青瓷茶，旁边是一个嵌螺钿的多宝格，格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几卷医书和一些瓶瓶罐罐。角落里的铜炉正烧着炭火，炉上坐着一把紫铜壶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。

        整个屋子弥漫着淡淡的药香，混着炭火的意，竟让人生出几分安宁的错觉。

        昨晚在旧塔发生的事过于迷乱，一想起来，就微微发，只是好在从早上醒来到现在，里的异状都没出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柳太医，你听说过&039;墟渊&039;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热茶注入杯中，腾起一缕白气，带着清苦的香味，让她神了些许。

        柳时雪抚着茶盏的长指顿了顿，温的眼底似有什么闪过，又被极快地掩饰过去，遂作思索状，“墟渊？姑娘哪里听说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幻觉？中毒、高热、心神失守都可能引发幻觉，这要看病因。”他目光落在千芊脸上，“姑娘为何这么问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还真是无奈。”千芊心一沉，想起方才经过的长廊，青石板上长出的几簇枯草，蔫耷脑，发黑，像是被腐蚀过。还有那些竹子，竿上隐约有些斑驳的黑渍，都不似自然枯萎。

        千芊在小几旁坐下，这才感觉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柳时雪抬眼，目光掠过窗外，他放下茶盏，指尖轻抚杯沿，“太医署每日炮制药材，会产生大量药渣，内毒，不可随意倾倒。但中地方有限，又无专门理之，只能倾倒在周围空地。日积月累，这片土壤便败坏了，草木自然活不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吃口热茶子。”柳时雪将茶盏递到她面前，温声，“小心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猛地低，看向茶杯里的茶汤，“这、这茶水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千芊正要开口，一阵温吞的晕眩感缓缓涌上来，眼变得越来越沉，她眨了眨眼，试图清醒，可眼前却开始模糊，桌上的茶、对面的柳时雪、墙上的书架，都像隔着一层水雾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千芊抿，没有正面回答，“偶然听止水阁的人提起过，倒也有些好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柳时雪在她对面坐下，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，却没有急着喝，只是垂眸看着杯中袅袅升起的雾气，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隐秘又危险……”千芊心紧了紧，默默喝了口茶，想着难这只有去问玄夜了？

        柳时雪关上门，走到炉边，取下紫铜壶，又从多宝格里取出一个青瓷罐，动作娴熟地为她沏了一壶茶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端着茶盏取，脑海中浮现出昨夜在旧塔发生之事，那些扭曲的景象、蠕动的墙，以及玄夜意味深长的话，还有他那双透出金色幽光的眼眸，让她不由浑一颤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热茶入咙，胃里了，心里却莫名发凉，她握紧茶杯，犹豫再三，还是开口，“柳太医见多识广，有没有什么病症会让人产生幻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千芊垂下眼帘，放下茶盏，“不瞒柳太医，我自小子就有些异常……最近竟然出现了一些幻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