恋爱
我不知dao爸爸为什么要说这些话,把我们之间所有错误的一切都揽到他自己shen上,那些可能会毁了我,但更会毁了他。
如果我们之间的事情被祝莹曝光在人前,我尚且可以随时离开这里,重新开始,我还年轻,没有事业,什么都没有。
可他不一样。
我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到床上,房间里似乎还弥漫着xing爱后留下的气味,我拉起被子,像小时候被妈妈训斥后,蒙在冰凉一片的脸颊上,好像这样就能阻挡外界的一切。
爸爸来看过我。是什么时候?
仔细想来,我并不是完全没有察觉,人群里那dao很像他的背影,原来并不是我的幻觉。
枕tou不知dao什么时候被眼泪沾shi了,我闭上眼睛,蜷缩在床上,试图强迫那些不听话的泪水回去,忽略心口密密麻麻泛起的疼痛入睡。
直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,不久,门口传来细微响动,脚步声渐近。
有人进来了,shen侧的床垫微微塌陷下去,我屏住呼xi,继续闭眼装睡,睫mao却不禁颤动起来。
下一刻,背后的人动作自然把我揽进怀里。
腰间的长臂紧紧箍住我,背后心脏的震动沉稳而有力,一下又一下,仿佛能穿透我的后背,与我的心tiao声rong为一ti。
爸爸的ti温很热,我不懂,为什么他表面看着那么冷淡,shenti却总是guntang的,也能烧得我浑shen发tang,像冬天里的火炉,一寸寸炙烤着我。
我不知dao明天醒来会发生什么,也许祝莹会想要鱼死网破,大厦倾颓,天崩地陷,我们shen边的亲人和朋友或许会知dao我和爸爸扭曲肮脏的关系,可我什么都不想理会了。
我想,如果时间能就此停止,我又愿意拿出什么来交换。
不知dao是哪一刻开始,我真正沉沉睡了过去。
直到再一次醒来,应该已经过了很久。
外面的天光蒙蒙亮起,橙黄色的朝阳从夜幕里挣扎着xie出几缕,慷慨地落进屋内。
我轻轻移开横在腰间的手臂,轻手轻脚下了床,捡起衣服穿好,到了另一个房间的卫生间里简单洗漱之后,推门想要离开。刚走出来,就看见门外那dao熟悉的shen影。
爸爸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,此刻倚靠在门框上,深灰色的睡衣领口散着,额发遮挡住高ting的眉骨,这样看着倒不似平日里那么严肃冷漠,chun色看上去好像比昨天更苍白了些。
他指feng夹着一点闪烁的猩红,轻眯起眼望我:“去哪?”
我眼睫微动,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而是举起手腕,反问他:“这是什么?”
他顿了顿,很快漫不经心答:“庙里求的,不喜欢就扔了。”
爸爸说得轻描淡写,我却听得怔了怔,难以想象他会去寺庙这种地方求神拜佛,这gen本不像他会zuo的事。
他抬眼看我,淡声说:“你不是怕不吉利?”
我愣了几秒,才迟钝地反应过来爸爸是在说什么,xiong膛里的心脏忽而剧烈震dang起来。
是我眼尾的那颗红痣,几年前我刚到他shen边不久的那个下午,在车上,我曾经亲口和爸爸说过,那枚痣被算命的人说,我会早死,六亲缘浅。连我自己都快忘了那些昔日的迷信旧俗。
那时明明他嗤之以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