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姬昌进来，不等他开口，比干先：“西伯侯来得正好，刚刚谏议大夫费仲给了我一份关于魔种的情报，我正要找你商量”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再多想，来到王府正厅。

        姬昌正要拜访王府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背对着她，骄傲的脊背微微塌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面色苍白，眼窝深陷，薄薄的嘴紧抿着，似从未有过笑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官服的料子本是上乘，却被他穿得皱巴巴，透着一说不出的阴郁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仔细端详对方的脸，记忆深似乎有什么模糊的影子在晃动，却始终无法清晰对应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恕我眼拙，”姬昌保持着应有的客气，语气平静无波，“阁下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姬昌拾级而上，刚至门廊下，迎面便撞见一人正从府内走出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很擅长辨别植物，甚至一眼就认出了魔种的来历。

        比干的府邸素来清静，门前石兽威严。

        截教教义诡谲，与在西岐行的阐教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    姬昌心中一凛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，他确信自己与这位谏议大夫并无深交，甚至可能从未单独说过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还记得我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人形瘦高，像一被拉长的竹竿，裹在一略显宽大的谏议大夫官服里，更显嶙峋。

        姬昌脚步微顿，觉得此人有些面善，却一时想不起在何见过。

        比干王叔正埋首在案几上如山卷宗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为此，他甚至走访了碧游，留守碧游的女仙非常和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姬昌心中感觉怪异，但此刻复命要紧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瘦高个深深看了他一眼，他没有回答姬昌的问题，又扯了扯嘴角，径直走下台阶。

        阐教说创世时，是始祖神气化天，跺脚为敌，后有女娲抟土造人，才有天下万民。

        金灵圣母解答了他的疑问，“在我的国家，这种东西叫灵之种，灵把种子种在地上，种子会变成世界之树，他们在上面居住。但灵早就没有了，跟上一个时代一起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姜文焕的脚步顿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顿了顿：“大邑商是极东之国，也许有一分灵逃脱了灭世火焰也未可知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但截教却有不同的说法，他们说，最好的人类是神造的第一批人类，他们以黄金为底，无老无死。第二批人是银的，第三批是铜……到了这个时代，人类是铁的，贪婪，傲慢，淫，无恶不作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声音，这眼神，都透着熟悉感。

        姬昌对两方的说法都不太信，他只想知魔种的来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说，“西伯侯大人，这是上一个世代的遗物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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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不料那瘦高官员却在与他肩而过时，停下了脚步。

        金灵圣母口中的上个世代是指“上一个人类世代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另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手中所持的帛书卷轴正是他耗费数日力，调查出的那日大闹御花园的“魔种”来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秉持礼节，让对方先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侧过，开口：“西伯侯大人，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顿了顿，嘴角似乎想扯出一个弧度，却只牵动了紧绷的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