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，顺势将她带到自己膝上。相思还未反应过来，便被他轻轻一揽，上骤然一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吻裹着西凉酒的涩，混着他袖口沾染的龙涎香。相思恍惚看见自己金丝绣的披帛飘落在地，化作缠住两人的红线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吻温柔而缱绻，辗转厮磨了许久，待周述松开时，她鬓边珍珠钿花早歪了，像被风雨打落的玉兰：“你觉得呢？他能轻易出吗？你不是和我说，你大哥很喜欢让他伺候，几乎片刻不离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相思的眼睛睁得圆圆的，整个人仿佛呆住了一般，倒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，怔怔地看着周述。

        周述见她这副模样，忍不住低笑几声，在中，他对她向来贴，比在外亲近不少，或许是在这重重墙之下，人反倒更容易生出依赖。他笑着了她的鬓发，半是揶揄，半是无奈：“不至于吧，除了你不明白，大家都看得出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相思好半晌没回过神，心里却越发替崔令仪不值，闷闷：“那令仪就更不该嫁给大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述轻叹，声音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温淡，拇指拭过她角胭脂：“事已至此，你又能说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相思撇撇嘴，想起方才崔景玄的模样，仍是愤愤不平：“方才瞧着崔公子言笑晏晏，自己的妹子嫁给了这样一个人，他还笑得出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述慢条斯理地说着：“崔大人可能是觉得自己没能成为驸，有些遗憾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相思一听，顿时气恼地瞪了他一眼，皱着眉：“你干嘛又这么说？我从来没想过让他驸，你总是要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述见她真有些生气，沉默了一瞬，难得放了声音，眉宇间常年笼着的霜色倏然化开，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：“好，是我错了，以后我不会再提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相思瞧着他这般低声下气的模样，气倒是消了几分，嗔：“你要是再说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周述想了想，神色一本正经：“我背你去爬泰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相思这才满意，笑嘻嘻地勾住他的颈子，声音温而着些许嗔：“我不想你只背着我，最好是还有个小娃娃。”她忽然握住他的手，轻轻覆在自己的小腹上，低低地问：“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呢？你瞧，周迢的新妾都怀孕了，可我们在一起一年了，还是没有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周述垂眸，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心，指腹轻轻了她的手指，语气平稳而温和：“不用着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相思到底还是有些失落，轻声：“是不是我不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