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今日不同，他分明是真的动怒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周述看着她，眼神暗了几分，像是某种情绪被一点点压到了极致，忽然低，捧起她的脸，狠狠地吻住她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周述点点说：“还不急。你年纪还小，会有危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三日之内，周述便要启程。府里上上下下都忙得团团转，盛宁和苏禾替他整理行装，连珠则帮忙细细对出行的各项事宜，唯独相思，好像插不上手。

        周述低，视线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，指尖微微一动，了她的手背，语气平静，却带着几分缓和：“好了，我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角红红的，是被他啃咬出的痕迹。周述抬手了她的脸，没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周述难得一顿，随即：“不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自成婚以来，相思从未见过周述这样发火。他一向冷静自持，便是生了气，也不过是皱眉呵斥几句，声音不高不低，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。相思素来不怕，听完便忘，偶尔撒撒，他便也懒得计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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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她的声音又轻又，黏黏糯糯，像是一颗拽着人心的糖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即便气恼，她心里却更多是不舍。她站在那里，低着踟蹰了一会儿，终是忍不住凑过去，也不有没有人看着，抱住了他的手臂，轻轻晃了晃：“我想和你一起去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母后只说少见外男，又没说不让见。”她有些急了，嘴巴快过脑子，脱口而出，“再说，我、我还见到了你呢……”话音渐次低了下去，只因周述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，眼底隐隐透出几分不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胡闹。”周述低声斥，“先不说这是圣旨，你自己都清楚邕州是怎样的地方，你去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站在一旁，绞着帕子，眼睁睁看着自己准备的东西被周述随手放到一边――绵的坐垫、厚实的披风、上好的养药材……周述说他是去办公，又不是游玩，都是累赘。

        周述：“你怎么说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相思咕哝着：“可我一直想我们有一个孩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地靠在他怀里，缓了缓气，踮起脚尖，在他的眼睛、鼻梁、角轻轻落下一串吻，声音温柔又讨好：“好些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动作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，啮咬、辗转，像是要发，又像是在宣示什么。相思被他吻得不过气来，手指无措地抓着他的衣襟，被啃咬得发红。他的大手落在她纤细的腰间，了，又顺势下，在她的小屁上重重地了几下，才终于放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相思被吓了一，以为他也不愿去邕州，便凑近些，试探着劝：“要不，我再去和母后说一说，不让你去了……崔家大公子熟悉那里，让他代替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转过，张开手臂将她抱在怀里。相思偎在他前，仰起脸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像是要从他眼里探出点什么。她声音的：“你还在生气吗？是生气父皇让你去邕州，还是生气我不让你去？亦或是……因为崔景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相思回忆着：“我也没说什么，母后又把连珠叫来问了几句，便没了下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相思重新偎入他怀里，带着点撒的意味，糊糊地：“母后今日还问我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呢……说起来，我们成亲也快小半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相思嘟着嘴：“可我不想和你分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望着他的背影，心隐隐发慌。半晌，她犹豫着走过去，轻轻地从后环住他的腰，脸颊贴在他背上，轻声：“遇到你之前，我从未想过任何人我的驸。”

相思一怔，似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，但还是点了点，解释：“我和令仪是好友，自然见过她的哥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，刚要笑，便听他慢悠悠地补了一句：“起码你还能绣出来个叫花鸡，让人望梅止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盛宁和苏禾险些没憋住，连连珠这个一向稳重的人都轻轻笑出了声。相思的脸倏地烧了起来，瞪着周述，气恼地走上前，在他腰间轻轻拧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沉默着走到床沿，脱了靴子，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火气，竟忽然将腰间佩玉狠狠摔在地上，发出沉闷的一声闷响。

        周述眉微蹙，眼底掠过寒芒：“你一个公主，怎么随意见外男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相思顿时了气，嘴巴瘪了瘪，又忍不住问：“那……我算累赘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话音未落，周述猛地转，眼神冷得像是蒙了层霜雪，嘴角却挑起一抹嘲弄的弧度：“怎么？你这么偏向崔景玄？是不是也想让他你的驸？”说完却没再看她，深一口气，膛起伏了一下，仿佛在压制什么情绪，最后别开脸，闭了闭眼，不再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