迪克是个感情充沛的疯子——【杰森】以前不是没这么想过。但是他听着大蓝鸟哭得抽抽噎噎还不忘安他的声音，尖锐的情绪化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【杰森】看着尤利坦，看着他眼中不掺杂怜悯的悲伤，不是因为善良，不是因为同情，仅仅是因为他所遭受的，杰森·陶德所遭受的，而感到悲伤愤怒。

        疼，很疼。肉的疼痛早就过去了，但是这个伤疤无时无刻不烙着他的灵魂，提醒着他所遭受的苦难，背负的憎恨，逃不出的阴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骨又开始痛了——该死的。他不应该说那么多的，敷衍迪克几句就行了。【杰森】再次陷入低迷的情绪，他的神就像一团膨胀的易燃易爆气，一句话就可能将他引爆。

        迪克先是问他是怎么来这儿的，【杰森】就直说不知，一觉醒来就这样了，然后把当时的事情简述了一遍。之后迪克又闲扯了几句，再小心翼翼地【杰森】他的伤是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迪克实在忍不住，对蝙蝠侠说：“我好想给你两拳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把侧过去，不让迪克看他眼角闪烁的泪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疼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等迪克忧心忡忡地下来后，尤利坦正想他是不是应该上去，【杰森】就转对他说：“可以回避一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整整一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尤利坦应了一声，拍了拍迪克的肩膀，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向电梯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他有了新的罗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蝙蝠侠没有来救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真有趣，他看起来倒像个普通人，能手都不是上佳，但是却知蝙蝠们的秘密，或者更多，而且除了最初的惊愕之外再没出冷静之外的表情。他是个好似一眼能看透，实则上藏了数不清的谜团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看迪克的表情他们就知情况不会太好。达米安捂上了玛尔达的耳朵，他们听迪克慢慢把【杰森】告诉他的事说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瞧瞧，他被绑起来了……像个罪犯一样。他还以为他的同位能和蝙蝠关系好一点呢。也许确实好点，但是他不是他的同位，所以他被绑起来了。接下来呢，他们是不是要拷问自己点什么，用蝙蝠的手段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意料之中的情况。尤利坦一时有些犯难，最后他说：“夜翼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至少不是阿卡姆疯人院（笑）。

        【杰森】小幅度点了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先试试。”蝙蝠侠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    【杰森】沉默了一会儿，艰难开口到：“有。”过了许久他才说，“除了蝙蝠侠和……第三个罗宾之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【杰森】打量着尤利坦的时候，尤利坦也在心情复杂地看着他。尤利坦想到刚才趁着【杰森】昏迷时给他的检查得到的报告，还有对方无意识的呓语，就感到哀伤和愤怒。

        【杰森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，下意识地扫着四周。Well……他又再一次回到了这里……蝙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法则会牵引属于祂的孩子的灵魂，不知可不可以通过他来定位。”尤利坦说，“如果不行的话我也可以顺着命运线找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果然要问这个吗？告诉你也没什么。”【杰森】耸了耸肩，因为被捆着所以动作没有那么灵便，“我被小丑关在阿卡姆的地下室里，被里面的罪犯殴打待了一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【杰森】瞪大了眼睛，脸上表情变换，心中五味陈杂，一时不知该说该什么。他听到耳边的叹息，那人伸手抚摸他脸上的“J”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骨龄才18，上却有那么多旧伤，几乎没一个骨是没断过的……尤利坦不清楚这个【杰森】的经历，但是似乎并不比他的杰森好。

        蝙蝠里有空间通，但是定位是个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尤利坦抹了一把脸，过去和他们一起讨论另一件事——如何连通另一个世界。

        至于被穿着蝙蝠侠制服的罪犯殴打等等细节，【杰森】没有说，他不想再主动回忆了，反正在梦时那些画面也会出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被绑着是因为我们怕你跑掉，孩子。”有个熟悉的声音说，【杰森】转，是他同位的伴侣。

        没多久迪克回来了，眼眶是通红的，神色隐着愤怒。

        除了迪克之外的人都在大厅里，包括被达米安抱着的玛尔达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得了——得了。丢死人了。”【杰森】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，“我这不是还活着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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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我把你醒来的消息告诉他们了。”尤利坦直起，说，“你有……不想看到的人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——然后那团火被大哭着抱住他的迪克浇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他放弃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尤利坦感觉自从了父亲后他就变得很容易心，面对某些罪行时也格外容易愤怒。他看着那个和他的爱人相像的、遍鳞伤的、刚刚成年的孩子，尤利坦没忍住，走上前去给了他一个拥抱。

        【杰森】开始羡慕他的那个同位了，能拥有一个如此爱他的人，一个会坚定选择他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些残忍的事他不想让尤利坦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