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哥带回了一个包装全是法语的酒瓶,以及开瓶
,察觉到她的目光,主动说:“Cognac.”
他选择喝酒。
游戏开始,男生没搭话,直接喝酒。
显然地,完全超出一个女孩的知识范围,路冬摇了摇
。
眼泪一掉下来,有种莫名的自信,无论她说什么,表哥都会答应。
“薄荷
白霜
糕……”
路冬哦了声,“那,可不可以给我抽一口你的烟?”
她说好。
愣了下,路冬从不觉得这问题如此艰难,于是换种说法:“对她有好感吗?”
她很努力地,尝试模拟西方人的脑回路:“……但不到喜欢的程度?”
男生微微蹙着眉,看上去很认真地思考。
“那我呢?”
隔着茶几,两张藤椅的距离,不远也不近。
周知悔接过话,
着烟卷,声音有点儿哑,也有点儿糊,“给你的。”
路冬试着换种说法:“喜欢还是好感?”
塑料刀划开上
的玛琳糖,里
顺的
白霜倾泻而下,速度快得路冬始料未及,下意识用食指沾了点儿,放进嘴里。恰好的甜度,恰好的凉意,完美的口感。
沉默片刻,周知悔还是拿起玻璃杯。
他换了
居家服,暗灰色短袖与黑色棉
,立在阴影之间,直到她将东西一个个拿出来,忽然开口:“第二轮,我那一回,你撒谎了。”
周知悔嗯了声。
言下之意是,没有人告白,也没有人提分手,一切自然而然。
“他交过几任女朋友?”
“急诊门口,你那天为什么帮我点烟?”
木
刚发出啵地声响,就闻见了
酒的香。
将野餐篮放下那会儿,偏过
,周知悔靠在栏杆上,抽着烟,一如往常地,微微垂眼看她。
路冬
锐地想起羊
卷之前那句,乍看不经意地调侃,‘那真是愉快的半年’。
“没那么正式。”
“十五年。”他说,“我三岁第一次去英国找Richard……周倚鹏那天,我就认识他了。”
路冬打开气泡水,摆到一旁,想起那个长方形纸盒。
他浅浅倒了点儿出来,又拿起搁在烟灰缸上,剩下的半截烟。
“尼斯。刚休学的那个春天。”
周知悔弯了弯
:“路冬,你负责问问题。”
“其实是柠檬塔。”
“你和金京认识多久了?”
她咬了下
,“……什么意思?”
周知悔上前拿走篮子,虚虚握住那两瓶酒,“让我换一种?”
她一怔,遮掩似地低哼,“哦。”
他摇
。
周知悔
着烟,就在路冬以为他要拿酒杯那会儿,突然开口解释,那女生是他一个朋友的朋友的妹妹,一伙人彼此都认识,玩着玩着就在一起。
她要的,是他
间的那支。
“你能不能把白万还给我?”
“那你呢?”
男生在回消息,听到她问,下次能不能再买给她,眼也没抬地说,好。
“因为你来杭川,所以分手了?”
周知悔比了个五。
过了午夜,对岸的霓虹熄灭,只剩最高的尖塔
端,一个
动的红点。
“在哪里?英国还是……”
见到
台的落地灯亮着。
路冬咬着
,嗯了声。
这回,他答得很干脆:“有。”
烈得说不上好闻。
茶几上,搁着蓝色的长形烟盒,平凡无奇的Zippo打火机,还有她那本丢失已久的科幻小说,《Rendezvous with Rama》,以及一个最基础的玻璃烟灰缸。
她一顿,自己知
得太多了。
连着底下绵密的柠檬塔一块儿放入口中,酸爽清新,酒
带来的昏聩都逃远。
路冬
着衣摆想,干脆哭出来给他看算了。
江岸的夜风卷起了她的发,别到耳侧的时候,那阵凶猛刺鼻的烟草燃烧气味直冲脑门。
周知悔盖上手机,倾
将那个纸盒与打火机递给她,路冬接过,又放了回去。
“一个。”
欧洲式的恋爱,路冬能理解,“……你喜欢她吗?”